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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往常,我於動態瑜珈靜心後詢問全班有無新同學,三位大姐舉了手,我便介紹課程內容及說明動作分級練習,請她們選擇level 1基本式,行有餘力也穩定舒適才嘗試level2進階版,但暖身結束後觀察大姐們已力不從心。

隨後整堂課我簡化口令和緩和節奏,卻見其中一位大姐即使發抖仍奮力不懈練習進階動作,無論我如何溫柔提醒,於是在引導Navasana船式時有感而發說:

“自習瑜珈十多年,教課即將進入第十年,自身體認和觀察群像,了解了一件事(刻意停頓一下)…,人性不光本善或本惡,人性更好強。”

大石上的猴王  

接著示意大家和我一樣停在level 1“一葉扁舟”,新同學也跟進,始覺安心。最後進行到課末的仰臥動作-橋式,進階為輪式,那位大姐又搖晃動手推地試圖手撐輪式,但我立即請她休息或維持基本橋式,她沮喪地對我說:

“以前我都做得起來…”

剎時,我覺得好不捨,麥克風還在嘴邊,對全班說:

“我也會有這一天,我們都免不了老化退化。瑜珈從來就不保證我們會身強體健、筋骨柔軟一輩子,而是學習接受及放下,這很不容易,我也還在練習。”

當我詢問有無新同學,我是老師,善盡職務;當我看到年長的學員盡力練習,我是晚輩,提醒照顧;當我聽到大姐力不從心的喟嘆,她即是我,猛然醒悟。瑜珈課內剛強僵硬的往往不是身體,我看到眾生相及自己,明白了另一件事:剛強頑固的,其實是我們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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